故园应露白,凉夜又秋分。9月23日,秋分节气,这天日夜均长,此后白天越来越短,夜晚越来越长,凉意甚至寒意表明时节的转换。从2018年起,秋分不单是个节气,还成为中国农民丰收节。
作为节气的秋分曾是传统的“祭月节”。据史料记载,从周朝开始,古代帝王就有春分祭日、夏至祭地、秋分祭月、冬至祭天的习俗。其祭祀的场所称为日坛、地坛、月坛、天坛。清代乾隆皇帝写过《乾隆十三年御制八月朔日秋分夕月诗》,就是记录他在秋分这天祭月。作为皇帝参与的国家礼仪,秋分祭月不在于满月的皎洁圆满,而是感恩天道有规律的运行(古人认为节气是天道运行过程的节点),带来稳定的统治。源自宫廷的习俗进入民间后,民众更愿意看到满月的团圆,就将“祭月”这个举动固定于八月十五,由此产生了节日中秋。
在中国古代,农民也有庆祝丰收的节日:秋社。“按照干支纪月的算法,秋社的日期就在秋分前后。”9月21日,省文联民间文艺家协会秘书长黄超芬向湖北日报全媒记者介绍了古代的“丰收节”。黄超芬说,古人看到春天土地上长出五谷,秋天农作物丰收,认为是土地神灵护佑的功劳,于是就在秋季收获之后,酬谢土地神。“秋社日”是古代民间秋季祭祀土地神的大日子。目前有考证“秋社”一词源于汉代,在汉代之前民间只有“春社”。立春后的第五个戊日,是春社之日,会举行庄重而热闹的仪式来祭祀土地之神,祈求一年风调雨顺,平安少灾,称为“春祈”。秋社,在立秋后的第五个戊日。古人认为春社时自己曾向神仙许下愿望,那到了秋收之后,无论如何都是要去还愿和汇报一下的。所以“秋社”的主要活动也是祭祀,丰收年就表达感谢,歉收则表达陈情,即“春祭所以祈五谷之生,秋祭所以报五谷之熟”,也就是“春祈秋报”。
唐宋时期,社日活动尤其兴盛,在唐诗宋词里有不少记录。唐人王驾的《社日》诗写道:“鹅湖山下稻粱肥,豚栅鸡栖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宋人陆游有《秋社》诗:“明朝逢社日,邻曲乐年丰。稻蟹雨中尽,海氛秋后空。不须谀土偶,正可倚天公。酒满银杯绿,相呼一笑中。”
宋人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秋社》记载得更为详细:“八月秋社,各以社糕、社酒相赍送。贵戚宫院以猪羊肉、腰子、奶房、肚肺、鸭饼、瓜姜之属,切作棋子片样,滋味调和,铺于板上,谓之社饭,请客供养。人家妇女皆归外家,晚归,即外公妻舅皆以新葫芦儿、枣儿为遗,俗云宜良外甥。”秋社当天,大家制作食材丰富的社饭,出嫁女子要回娘家,外公、舅舅等将葫芦、枣子等送给孩子。晚上回家时,大家都带着丰盛的食物,满载而归。(湖北日报全媒记者 王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