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朱海波驱车前往武汉城市职业学院,为在隔离点工作的妻子张贤梅送零食。他电话联系后,在门口放下物品,远远地,看到她取走后才离开。
从她到一线战“疫”,除了视频通话,两人有一个多月未见面了。
“我准备报名上一线。”1月24日,除夕夜,她给他发去信息。
她是武汉市第三医院一名中医。得知有多名医护人员出现状况,科室人手严重不足,有着13年党龄的她请战上一线。
5岁的儿子一放寒假,就回了巴东老家。今年春节,夫妻俩原计划一起回恩施过年。
“我们接到通知,不能走了,你一个人回吧。”临出发前,她突然变卦。他只身驱车回巴东。
“爸爸为什么戴口罩,妈妈为什么没回来?”儿子见到他,一个劲儿地问。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说:“武汉生病了,妈妈要留下来给武汉治病。”
他是洪山区税务局办公室主任,局里成立疫情防控领导小组,他是综合组组长。彼时,他在巴东。有着11年党龄的他,一边自我隔离,一边网上办公,建立疫情通报机制,组建40人线上团队,24小时提供政策咨询服务。
很快,第三医院也被征为新冠肺炎定点收治医院。2月9日上午,她收拾东西,入驻武汉城市职业学院南校区隔离点。
武汉的形势更严峻了。2月13日,他将幼子托付给父母,驱车“逆行”600多公里赶回武汉。
2月16日,他以机关党员身份下沉洪山区洪珞社区。
这是一个老旧社区,居民构成复杂,老人偏多。社区居委会有工作人员出现症状被隔离,人手不足。没有电梯,物业管理力量薄弱,疫情排查、防控困难重重。
下沉社区第一天,她就视频连线指导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如何正确穿戴防护服具。“这一身防护服就是咱俩的最美‘情侣装’。”他开玩笑道。
2月19日,全市疫情拉网“大排查”。为确保“底数摸清、人员摸准、数据真实”,他顾不上吃早饭,就和同事们开始第三轮疏漏补缺排查。敲门、确认、记录……在社区老式楼栋里不停穿梭。“一趟下来差不多爬了50层楼。”
她也不轻松。虽说是隔离点,2栋7层楼,高峰时隔离了280多人。每天查房就够忙活半天。
隔离点收治的均为轻症人员,治疗流程基本统一,药物基本固定,但医护人员实行三班制,救治工作紧张又繁忙,防护服一穿就是6小时或12个小时。不仅要治病,还要医心。隔离时间长,病人情绪大,她这名中医常常变身为心理医生。隔离点设备不够,没有床头铃,她牵头组建微信群,患者的问题秒回。她感谢那些被隔离仍主动站出来的志愿者、共产党员,“有时患者出来劝说,比医生还管用。”
他、她与儿子三方视频,是一家人最幸福的时刻。看到她的脸被护目镜和口罩勒出了深深的印痕,因长时间穿着防护服头发早已湿透,他感到无比心疼,既感动,又敬佩。她说:“这是我的职责,不能退缩。”儿子似懂非懂地说:“长大了,我也当医生。”
3月12日,隔离病人清空,她原地待命休整,为即将入住的出院康复人员观察做准备。她说:“要坚持到武汉全胜的那天。”(湖北日报全媒记者 张爱虎 通讯员 徐卫兴 李思 汪勤)